山少 故乡 “日本人最远也就走到这里,他们打不下去了”

“日本人最远也就走到这里,他们打不下去了”

(图:陈诚(背立者)视察鄂西抗日部队)
在攻打八斗方、朱家坪的过程中,日军向西往高家堰、馒头咀和太史桥,企图通过这里包抄石牌,进而威逼中国投降。不过,“日本人最远也就走到这里,他们打不下去了”。因为高山峡谷的天然地势和国军的拼死抵抗,太史桥这一战略要地守住了,此后日军开始沿路溃逃。
“日本人最远也就走到这里,他们打不下去了”
众多的关于石牌保卫战的资料显示,从1943年5月下旬开始,日军的主力指向长阳。简兴安介绍,日军企图突破长阳,主要目的有两个:一是如此一来日军可以从陆路直达重庆,因为石牌水路此时已是困难重重,几乎被放弃;其次如果占领长阳,再往西就直达重庆,当时日本政府正在对蒋介石积极劝降,这是诱使蒋介石政府投降的一个重大策略。
国民党有第8、18、32、86、94军大部分兵力奉令在长阳县境设防阻击敌军,激战之下,多不敌退守,平洛、津洋口、偏岩、黄家坪和都镇湾等地相继失陷。据《长阳县志》载:偏岩位于长阳与宜昌交界间的丹水南岸,是通往第六战区江防的战略要冲,对保卫石牌要塞至关重要。蒋介石在5月25日上午电话通知江防军吴奇伟转令第86军第13师死守偏岩。然而该师连日苦战,伤亡甚重,部队继续向三斗坪方面撤退。
在这紧要关头,18军第5师奉命驰援,在师长刘云瀚的指挥下,打退敌人在飞机、大炮掩护下的多次进攻。日军又调来空降部队参战,并施放毒气,激战数日后,在偏岩到馒头咀这个开阔的山冲里,双方都伤亡惨重。
5月30日,日军集中优势兵力,企图突破长阳木桥溪、太史桥天险,西进恩施,进犯三斗坪,包抄石牌要塞。国军在墨坪、木桥溪、太史桥等地的战斗中,5师官兵坚守阵地,与敌展开反复争夺,高山峡谷的天然地势和国军的拼死抵抗,太史桥这一战略要地守住了,此后日军开始沿路溃逃。
记者此行最远也走到了太史桥,这里是典型的高山峡谷,尤其在太史桥,丹水河猛地转了个弯,侧面的山脊正对着下面开阔的地带,易守难攻。当年国军就是在这里驻扎,建起碉堡,和日军激烈交战,“日本人最远也就走到这里,他们也打不下去了,一口气断了,”简兴安说。
现在这里已经看不见什么战争痕迹了,只有听一些老人家说起才知道一些。70岁的戚崇喜住在太史桥下面的村子里,小时候经常在山上玩,据他说,山上曾有一个碉堡,是石头做的,可以容纳一个班的人在里面,特别结实,在里面说话有回音。他还在山上捡到过38式、79式的步枪、钢刀、好几箱子弹,“日本的钢刀质量特别好,步枪也比国民党的好,力量大一些,开一枪,啪,人要被震退一步”。
抗战纪念碑荒废散落,村民捡来做盖房子的地基
在馒头咀,有一块著名的纪念碑,是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题字的纪念碑。在战后的资料统计中,国军陆军第18军第5师共有508位官兵在馒头咀一战中殉国,后来5师和当地民众为缅怀英烈,在馒头咀山巅竖立了“鄂西会战抗日烈士纪念碑”,碑刻有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和孙连仲分别题写的“可贯日月”、“碧血千秋”。
9月15日下午,我们坐车沿着丹水河经青龙峡、高家堰镇,到达馒头咀,在这里寻找纪念碑。“就在那山头上,好多人来看过,”路边的大姐指着马路对面山上的杉树林说。
沿着石阶、菜地、红薯地而上,慢慢地进入荆棘丛生的密林。因为没人带路,几经周折,我们才终于在一片茶园正中、山头正中的位置找到了纪念碑。现在只剩下一个半米高的四方基座立着,周围堆满了破碎的石碑块,被土掩埋,荆棘、植物在石头缝里顽强生长。
在茶树地里仔细辨认每块碎石碑,我们希望能找到一点标记、文字。基座上似乎有字的纹路,但被苔藓和风吹雨打腐蚀得看不出字迹。一块近一米多高的断碑仰面躺着,上面依稀看出石刻的痕迹,因年代久远,石刻磨损不少,辨认不出字迹。用矿泉水把石碑冲刷一遍,像火烤显形一样,字迹清晰了,我们看见大大的“碧血”两个字,下面刻有“千秋”的半截遍寻不见。
山下的村民李银桥还记得纪念碑最初的样子。“小时候经常到山上去玩,”他回忆,“那石碑很大,四方形的,有四个很高的柱子立着,被围起来了。下面基座很大,整个纪念碑有五六米高。碑的四面都有字,正面是‘可贯日月’,反面是‘碧血千秋’,旁边两块上面也有字。在基座上,写着牺牲的士兵们的名字和职务,中间的是班长、排长、连长这些,旁边是普通士兵。”
“文革”期间,石碑被砸破,后来散在那里长时间没人管。再后来,要建房子的村民就上去拿两块,“结实,”李银桥指着梁柱下面的方形石块说,“这就是当时四个角下面放柱子的”,有的石碑干脆被用作地基,被砌在房子里。
在关于石牌保卫战的资料里,我们查到了完整的碑文。刘云翰师长在碑文中写道,“本师奉令自他处驰援于此。先头到达未几,寇骑已犯阵前,我军士气无伦,奋起应战。馒头咀之役,歼敌无算,遂大挫其锋。嗣因全盘战略关系,本师虽一度奉命转战高家堰、木桥溪等地,诱敌人深入,然敌之失败,实以此役为主因。每忆会战战斗之烈,将士之勇,歼敌之众,辄不能无感于伤亡之袍泽。”
时间:9月16日地点:高家堰镇馒头咀、木桥溪
1938年冬中国海军在石牌设置了第一炮台,安装大炮共10尊,配备漂雷队、烟幕队和100余名官兵,封锁长江。
1941年3月上旬日军从宜昌对岸进攻石牌正面的平善坝,并以另一路进攻侧翼之曹家畈。两路都遭严重打击惨败而归。
1943年5月日军采取大兵团迂回石牌背后企图攻而取之。身在重庆的蒋介石给六战区陈诚、江防军吴奇伟拍电报,强调确保石牌要塞。如此重任后落在十八军第十一师身上,师长胡琏。
1943年5月25日日军逼近石牌要塞。
1943年5月28日日军第三、第三十九师团向石牌推进,一场争夺石牌之战在西陵峡展开。战斗之激烈,为八年抗战中鄂西战事所绝有。
1943年5月29日胡琏对团长们发令:“从明天起,我们将与敌人短兵相接……战至最后一个,将敌人枯骨埋葬于此,将我们的英名与血肉涂写在石牌的岩石上。”
1943年5月30日越来越多的日军突破外围防御,开始强攻石牌要塞。十一师官兵在胡琏指挥下奋勇作战。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规模最大的白刃战就此爆发。
1943年5月31日夜战场上的枪炮声沉寂下来,日军久攻石牌不下,掉头东逃。
转自:http://www.changjiangtimes.com/2014/09/487960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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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山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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